【铁虫】Precious（十一）
MCU虫归背景半AU
非典型性ABO
英雄属于Marvel，ooc是我的
虐是不会虐的，把感情交代清楚就可以继续甜甜甜了～
这章开启完结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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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颓，整个城市倒映在水中。
Peter一口气跑出曼哈顿好远才想起自己的书包还在Stark大厦，里面有他唯一的一把伞。
他隔着稠稠雨雾回望来路，纽约第一高楼的那个醒目标志被烟雨模糊，只剩一个隐约的轮廓。
Peter摸了一把脸，转过身再也不看那头往前走回家。
他从窗户钻进自己房间，把湿漉漉的战衣脱下让Karen烘干，换了睡衣推开卧室门探出头：“May？”
May从书房走出来：“Peter？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要在那边过夜，Jesus!你的伞呢？！”
她快步走上来，捋了捋Peter潮湿的额发，皱起眉，“我是先打电话臭骂Tony·Stark一顿还是先给你煮碗姜汤？”
听到某个名字Peter胃沉了一下，他勉强笑笑，安慰May：“出了一点小事，我就在上楼时淋了一点雨，你还是先给我炖完姜汤比较好？”
May担忧望着他：“你真的没事吗，Honey。”
“Yeah，我得去洗个热水澡，拜托了……”Peter合起手掌拖长声音哀求。
May无奈妥协了，她拍了拍男孩的肩：“记得出来就把汤喝掉。”
“完全没问题。”
等热水将一身冷雨都蒸发掉，Peter终于感觉冻到没知觉的心又活了过来，他披着毛巾在沙发边端起那碗姜汤，喝之前抬头问May：“May，你知道我父母去世前有什么好友之类的吗？”
May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愣了愣然后皱着眉回忆了一阵，犹豫道：“抱歉Peter，那时候我们和你父母来往其实不是很多，但我记得他们的遗物里好像有一叠厚厚的信件，地址似乎多是纽约长岛，你一会儿可以去看一下。”
Peter哦了一声，所以说Tony说的话不是在骗他，他低下头，在褐色的茶汤里看见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端起碗一饮而尽。
喝完他整个脸都皱了起来，May笑着给他剥了颗糖：“你最好去床上躺一会儿，可别感冒了。”
“我很少会感冒。”Peter揉了揉鼻子，“但我确实得躺一会儿。”
May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他：“你真的没事吗，Peter，别让我担心，我爱你。”
“我很好，我也爱你，谢谢。”
May亲了亲他的脸颊：“Poor guy，去休息吧。”
她看着Peter身影消失在门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深深叹了口气，转回了书房。
Peter关上门，把自己重重砸在床上，他捂住脸疲倦地呻吟了一声。
那些过于激烈的怒意羞恼已经平静下来，而潮水退却后是冰冷苍白的死灰。
Karen的声音响起来：“Peter，Boss给你发了视频消息，你是否选择……”
“删掉。”Peter不假思索，他现在不想听见任何有关Tony的消息，“以后也请不要给我汇报，直接统统删除就好。”
Karen迟疑了一会儿：“……恐怕不能，Boss拥有我的最高权限。”
“那就汇报后再删除。”
“好的。”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淅淅秋雨还在下着，贴着窗户雨声潺潺，仿佛演出一部黑白老电影。
Peter对着雨珠出神了一会儿，翻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闷道：“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Karen顿了顿：“……你在和我说话？”
Peter猫似的嗯哼了声，他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我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我才做那一切，我还顾虑了这么久才鼓起勇气答应他的话，甚至有那些未来那些阻碍我都愿意为了他去面对，结果他只是想找个寄托思念的傀儡。我确实是个小孩，可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他给出的感情纯粹又干净，他以为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可换来的却是欺骗和痛苦。
爱于我，非蜜糖，只是裹着一层糖衣的砒霜。
他得到过一场华丽盛大的梦，梦里燃烧的一团明火支撑着他摇摇晃晃伸出稚嫩的翅膀，可梦终究是梦，醒后注定分散，火焰熄灭凤凰玉碎。
那股委屈的苦涩又涌了上来，他抬起头看见墙上的钢铁侠海报，不知何来的怒气教他爬起来把那张海报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白墙斑驳，墙皮剥落下来，诉说一场漫长的仰慕行至终点便成了无望的爱恋。
“我不会原谅他的。”他望向自己的蜘蛛战衣轻声呢喃，“对不起Karen，这可能是迁怒，但我暂时也不会启动你了。”
“如果这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并不介意。”
“谢谢。”Peter关上AI，把那套纳米战衣塞进了柜子底。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倒回床上，额头有点沉沉的眩晕，但他身心俱疲，只把鞋子登掉就滚进了被窝深处。
睡吧，他告诉自己，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了。
之后Peter单方面再没和Tony联系，他把对方的号码拉黑，Stark大厦也再不去了，甚至社交网络都把钢铁侠设置成了屏蔽词。
他单纯的以为只要视线里再没有Tony·Stark就不会这么难受，可是感情不在朝暮相见，他独自站在纽约的夕阳里还是会莫名其妙想念Tony。
更让他难堪的是对方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亿万富翁照例在满世界周游取乐，高朋满座。
原来自己连个特殊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Peter朝镜子里的蜘蛛侠自嘲笑笑，笑过后又红了眼眶。
可是无论如何生活总要继续，至少学校不会因为蜘蛛侠失恋而停课。
Peter把大学申请的表交给了老师，背上书包走出教室，身后Ned追上来。
“等等我哥们儿，你申请了什么学校？”
Peter道：“老师建议我去MIT，他说我的成绩完全够。”
Ned兴奋地拍了拍他：“那太酷了，你答应了没有？”
Peter摇摇头：“我有点顾虑，其实我想选离家不太远的，因为我的副业你懂的，所以我更倾向Stanford。”
还有更深的原因他不太想说，他只是，没办法去走有Tony轨迹的路。
“那太可惜了，你得好好考虑一下，我说那可是MIT！”Ned遗憾道。
“谢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Ned换了个话题：“今晚来拼乐高吗？我又搞到一副绝版的星战模型！”
Peter正要回答忽然感觉一股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迅速抬头朝天桥走廊方向望去，可上面空无一人。
“怎么了？”
Peter皱了皱眉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刚说什么，哦，我可能没有时间……”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教学楼外，片刻后，Tony才从藏身的柱子走出来，他摘掉墨镜，望着Peter消失的地方有些怅然。
他也只能这样悄悄在远远的地方看看Peter。
少年不愿见他，和他决裂的心比振金还硬，不但拉黑了他的一切联系方式，连战衣都没再穿。
起初Tony也恼羞成怒，他恢复了旧日夜夜笙歌的荒诞，可玛咖和酒精麻痹不了他的空虚，Tony从酗酒的沉溺清醒后望着窗外璀璨星河，林立的高楼犹如一座座岛屿，他在被深海淹没的孤岛上，思念的只有远方小小的Omega。
他不再开派对了，钢铁侠又开始忙碌拯救世界，妄想借此忘记漫长的思念，可是夜幕降临后，像蛛网编织的相思还是一如既往困顿住他，绵绵无绝期。
为情则怯懦，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红尘中泯泯俗人一个而已。
Tony在原地站着，旁边教导主任走了过来：“Mr.Stark久等了，这是本年级九月基金受助人的志愿申请。”
Tony淡淡说了声谢，接过白纸翻了翻，在看到某个熟悉的笔迹写了“MIT”时他轻微宛尔，当瞥见下面那个小小的叉和另一所大学的名字时又沉下来了脸。
他摩挲那个笔迹苦涩的想：连和我的一点关系也不想扯上。
旁边的老师见他脸色不好，战战兢兢问：“有什么问题吗？Sir？”
Tony摇摇头把申请表还给她：“没事了。”
他转身下楼，不再顾后面的挽留。
Tony驶出皇后区，在曼哈顿大桥的桥尾停下车打开窗。
下午三点半，日头尚偏西，晖光落在流淌不歇的河面上，攒出碎金粼粼，很快有被河水吞没，相偕着永恒向远方流去。
他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阴影笼罩住他，不似在人间。他出神太久，以至于副驾驶关车门的一声闷响才惊醒他。
Tony转过脸去，红头发的美艳特工坐在身边，熟练抽出一根Marlboro点上：“下午好，Tony。”
Tony露了点笑：“好久不见Nat，在斯洛文尼亚玩的开心吗？”
Natasha吐出一口烟，朝他挑挑眉：“还算不错，如果除去追捕通缉犯这项体力活。”她话锋一转，“但是你似乎不太好，亿万富翁的罗曼史传的全世界都是，有时候我觉得得给你颁个普利策奖来表彰你为报纸发行量做的贡献。想和我说说吗？找个地方。”
Tony收起笑，他揉了揉眉心，发动车子：“走吧，Mary·Poppins！”
他们在中央公园旁一家意大利菜馆坐下，Natasha点完菜望着Tony：“我以为会是回总部，听说曼哈顿的Stark大厦你买了回来。”
Tony喝了一口酒：“没错。但是我准备卖了，昨天刚挂牌，你要有意向可以看看。”
Natasha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华尔街那群家伙怎么评价你吗？为博美人一笑的爱德华八世先生。”
“承蒙夸奖，我和他可不太一样。”Tony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可没有美人垂幸。”
“我很抱歉。”Natasha收起笑，她伸出手握住Tony，“所以，可以和我谈一谈吗？你和蜘蛛侠，Peter·Parker出了什么事？”
Tony抿起嘴，他放下酒杯转向窗外。
Natasha靠在椅子上，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在餐厅的音乐换成博凯里尼时，Tony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我能掌握一切。我所有噩梦的来源于失落的过去，所以我努力不放手任何所爱，我以为这可以弥补某些错误，可最终还是在重蹈覆辙，那些掌心沙水中月，终于什么也没留下。”
Natasha静静听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那你爱他吗？”
Tony转回头瞥了他一眼，苦笑道：“为什么你们总问一样的问题？我曾以为我爱Peter，但却是自欺欺人，我不知道，Nat，我分不清是不是爱他。”
桌边的光束飘忽像流离的蒲公英。
“但我近来很想他。夜里噩梦惊醒时我会假象他仍睡在隔壁；他留在房间里那本没做完的算数，我把他曾为难的那六道演算了三千遍；有些我们没有一起来的及看的电影，我也全熬夜看完了。人生来是孤独地走向死亡，苦难的内核延绵不绝，可我还是很想他，无药可医的想。”
Tony说的很平静，可Natasha还是能感觉到被深深埋在陈述句后面汹涌澎湃的情绪，它们像盘丝一样缠绕着Tony，钻进他的心房，牢牢抓着他的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心一颤，想了又想才斟酌着道：“既然如此，你还觉得自己不够爱他吗？”
Tony眼神动了动，不明所以看向她。
Natasha接着道：“Tony，爱情最给人困惑的一点是，有时它被埋在厚厚的底下，而杂念在如落叶堆积在上，你如果不掘地三尺根本发现不了。而爱的形式总是各种各样的，有些明媚赤诚像春风，而另一些则沉郁厚重如海。你并非不爱他，只是爱的太迟太深，连自己都没发现。”
语落千钧，Tony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眼睛亮的惊人，握着拳的指骨泛白，他听见胸腔那颗心跳的飞快，血液回流，汹涌澎湃。
那些回忆，甜言蜜语，耳鬓厮磨，星子月光般被藏在密不透风的灰烬底下隐秘的情愫，顽强地冲破出来。
他极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许多强烈到极致的情绪湮没他，大喜之后是迟来的大悲。
原来我爱他，爱而不自知。
他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叹息着摇头：“可惜太迟了，我已经，已经把他伤透了。”
“那就去弥补他。”Natasha温和地笑望着他，“你是个成年人，Tony，你不能再等着谁来敲门，如果你们中有任何人要先服软，那也必须是你。”
Tony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他拿起衣服起身：“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他。谢谢你，Nat，这顿饭我请了。”
Natasha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纽约公园上空划过一道绚丽的光影，Natasha望着停驻在窗外抬头仰望的人群忍不住轻轻笑了笑，日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给Tony的酒杯挂上一道彩虹。
她抬起自己的杯子和面前那个轻轻碰了一下：“祝你好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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